“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办公室外响起那个助理疑惑的声音。
随即是输入密码的滴滴声。
陆嗣音神经紧绷,环顾四周,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密码输入正确。
陆嗣音眉心沁出冷汗。
门把手缓缓转动,办公室的大门从外向里推开,助理抬头向里面看去。
“咦?”助理疑惑地挠挠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没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来来回回又看了几遍办公室,没有一丝人影,只有陆嗣音抱的文件安安静静放在首领的办公桌上。
助理警惕地向前走了一步,手摸上自己后腰处的枪,之后猛的看向门后。
除了一盆绿植,没别的东西。
他放下心,再次关门离开。
这时的陆嗣音贴着墙站在窗外一个手掌宽的长方形装饰物上,整个人像悬挂在半空中,身体紧紧贴着冰凉的墙,额头的冷汗被风吹干,带来一阵刺骨的冷。
凝神静气听了里面两分钟,确定那位助理已经离开并且不会再返回时,才双手抓住窗边翻身进去。
快速拿起桌上的文件,跳窗离开。
……
陆嗣音在路边买了烤红薯回去,来到野笙的别墅里,脸上洋溢着笑容,刚走进去,就听见野笙对着手机叫了一声“罪阀”。
她脚步一顿,把脱口而出的长老两个字咽回肚子里,默默坐到离野笙最远的沙发上。
野笙抽空瞥了她一眼,话却是对着对面说的:“组织?组织挺好的,不用你担心。对了,你什么时候能和我再比试一场?我绝对能赢你。”
陆嗣音隐约从听筒里听见陆静姝清冷的嗓音:“下次见面吧!”
野笙明显兴奋起来:“好。”
陆嗣音内心呸一声,谁说野笙和罪阀关系不好的?见过关系不好的人打电话吗?见过关系不好的人约定见面吗?野笙和罪阀联系,话都变多了。
我看是野笙这个武功狂热爱好者,天天嚷着要和姐比试,才会被人说两人一见面就打架吧!
野笙突然把话题引到陆嗣音身上:“对了,我遇到一个很强的人。我打不过她。”
陆静姝:“连你也打不过?那是挺厉害的。”
陆嗣音咽咽口水,紧张兮兮地盯着野笙,生怕她把自己供出去。
野笙丝毫没注意她的目光,只是对陆静姝肯定道:“嗯,你也打不过。她如今是我的助理,叫司音。”
陆嗣音两眼一黑,差点儿当场去世。
果然,陆静姝明显声音都不对了:“嗣音?哪两个字?”
野笙说:“司机的司,音乐的音。”
察觉到她的不同寻常,又问:“怎么了?你认识?”
陆静姝静默几秒,才再次开口道:“不认识,只是名字同音而已。”
听起来没起疑,陆嗣音不禁松一口气。
可能是屋里暖气开得太足,野笙突然感到口干舌燥,便对着陆嗣音说:“给我倒杯水。”
陆嗣音点头,想起什么,又突然指指红薯。
野笙:“不吃。你可以说话。”
陆嗣音死活不说话,只是点头。
野笙:“……”
陆嗣音接了两杯水回来,一起递过去,看到野笙疑惑的目光,张张嘴,又立马闭上。
糟糕,差点儿就出声了。
她端起左边的那杯,演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动作。
这是凉的……
又端起右边那杯,用手扇了扇风,很热的样子。
这是热的……
野笙看她一顿操作:“你哑巴了?”
陆嗣音破罐子破摔地点头。
终于在两分钟后,野笙将电话挂断。
这才看向陆嗣音道:“说吧,干什么去了?别和我装哑巴。”
陆嗣音早已想好理由,说:“我在外面吃饭去了呀,路过地边摊时,顺便给你带了一个烤红薯。”
野笙:“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之前陆嗣音作为助理是和她一起吃饭的。
陆嗣音茫然道:“你不是和古海在一起吗?我觉得打扰你们不好。”
野笙皱眉撇清关系道:“我没和他在一起。”
陆嗣音不太相信地哦了一声。
野笙无力:“……”
陆嗣音想起今天上午的会议,问她:“长老,你觉得这么些年首领有什么变化吗?”
野笙狐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嗣音:“没什么,就是觉得首领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野笙点头:“是人都会变的。首领除了开始忌惮我和古海之外,没什么变化。”
陆嗣音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一会儿又状似无意地喃喃道:“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改变。”
也不知道野笙有没有听见,却也没再讨论这个话题。
……
当天晚上,陆嗣音联系红狼让他帮忙入侵鬼影总部的摄像头,将她今天中午出现在办公大楼的所有视频删除。
红狼当然不会白白帮助她,直接狮子大开口,给陆嗣音心疼坏了。
一整箱的辣条……
那可是一整箱啊!
红狼每天过得都是什么好日子,可把他爽死了吧!
……
几天之后,陆嗣音的房子终于能住人了,她便迫不及待地搬了过去,倒不是多么想念它,而是自己一个人住更容易顶风作案。
比如此时的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悄悄出门,来到了程炜的住处。
既然办公室没有线索,那么一定在程炜的别墅里可以找到术菁和鬼影往来的证据以及关系,说不定还能得到术菁现状是死是活。
陆嗣音一身轻便紧身的夜行衣,在冬天的寒夜里像只猫一样穿梭。
很快来到程炜别墅附近。
悬月泛着莹莹银光,一阵风将树木上最后一片残叶吹落,城市中心高耸入云的白搭上的时钟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滴答滴答,静谧中往往酝酿着风暴。
零下的温度,陆嗣音穿着单薄,却因为此时过度紧绷的神经,肾上激素飙升,而不觉寒冷。
四周都被勘察过了,都有人把守。
冒牌货这么惜命,睡觉也要把别墅围成铜墙铁壁。
陆嗣音无比渴望此时的自己能隐身,这样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在那些保镖眼皮子底下翻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