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冕见他如此肯定,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连他都不记得,更不可能……
周子佩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心情明显差了不少,眼神郁郁。
他没有回答这句话,沉思片刻,声线透着冷的质感:“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楚冕:“什么?”
“程至博中的是黯兕毒,据说它毒性温和,却能无声无息间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的确是这样,但楚冕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扯到程至博身上,这和四年前又有什么关系?
周子佩继续道:“世人还说这毒无药可医,无人能治,一旦中招,必然丧命。”
“可是,”他顿了顿,好整以暇提醒着:“这药和这人不都被我们找到了吗?”
楚冕脸色微变,稍微想一想便知道了他的意思,指尖不紧不慢地敲着膝盖,压低声音道:“你是说……她和黯兕毒有关联?”
周子佩和他对视一眼,随手将阳台门关紧,又笑着补充:“不一定,说不准青朱医术高超,就是有能力解黯兕毒呢?”
“不过,”他话锋一转,淡淡又扔出一个问题:“我的人调查过,你猜黯兕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
楚冕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他语气难掩惊讶:“难不成是四年前?”
周子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楚冕神色骤然沉凝,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想到陆静姝在京都说出黯兕毒之后的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但他依旧不相信陆静姝会和此种危人性命的东西有什么深刻牵扯。
她是青朱啊,能解毒再正常不过。
……
周子佩在楚冕房里又待了一会儿,才开门离开。
将门关上,随着缝隙越来越小,从屋里透出来的光线逐渐被隔绝在那一方,周子佩还没适应黑暗,眼睛突然被光亮闪了一下。
他用手挡住眼睛,却发现那抹刺眼的光,晃来晃去,然后停在他身上不动了。
“我去我去我去!!!”陆嗣音连喊三个感叹词。
周子佩慢慢将手放下,然后就是陆嗣音震惊惊恐伤心欲绝的一张脸。
“……”
陆嗣音拿着手机,闪光灯是这里唯一的光亮,直直照着他,让周子佩有一种自己在审讯室即将接受残酷无情的审问一样。
陆嗣音惊讶捂嘴,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如宝石一般璀璨,却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她就是半夜下楼喝个水,怎么突然发现家被偷了?
现在离家徒四壁已经没有区别了。
“你你你,”陆嗣音指指周子佩,又指指他身后的门,语无伦次:“他他他他,你们……,你俩……”
最后只剩一句:“我嘞个去。”
一瞬间经历还没恋爱就已失恋的打击,欲哭无泪,悲痛欲绝。
周子佩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小脑袋瓜儿里在想些什么东西,瞬间无语。
“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嗣音不信:“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了?还说你没有,你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周子佩:“……”
“这大半夜的,你衣衫不整”
周子佩看了看自己随意套在身上的白t,刚才被风一吹,领子似乎歪了点儿。
“你发丝凌乱”
那也是被风吹得!!!
“还满脸疲惫”
你大半夜不睡,大脑再高速运转几小时试试!!!
“咦~,脸色红润,眼波流转”
那是被你气得!!!
陆嗣音越分析越觉得这事情简直铁板钉钉了,明晃晃地告诉她:老子永远不会喜欢上你,老子喜欢男人。
“渣男!”她斩钉截铁得出结论,丝毫不给周子佩反应的机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