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腰靠在楚冕的办公桌上,抱臂,似笑非笑道:“怎么?你要买给我?”
没想到楚冕真就点头:“有这个打算。”
陆静姝:“呵,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楚冕:“怎么说?作者不卖?”
陆静姝:“作者是陆嗣音。”
楚冕:“……”
意识到自己被她逗了,楚冕低头笑了一下,看向陆静姝的眼神似溶溶月光,又似明净湖水笼着浮光,说:“你故意的?”
陆静姝半眯着眼看向透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面色清冷中混杂了一丝痞懒,否认道:“你想多了。”
说完,身子站直,打算去沙发那里把针灸需要的工具拿出来,可刚迈腿,还没走出去,就感受到一股力道。
她猝不及防地眉头一蹙,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就被楚冕困在了怀里。
陆静姝面无表情,嗓音平静道:“你干什么?”
楚冕弯唇,声音好像是从胸膛发出来的一样:“你猜?”
陆静姝脚踩在地板上,一手扶着书桌边沿,打算借力站起来,然后被男人轻而易举地化解,手腕转而被他握在掌心里,掂了掂,又用自己的手指量了量,思有所感道:“嗯,瘦了。”
陆静姝啧一声,提醒他说:“我还要去看病人。”
楚冕嗯一声,凑上来之前说了一句:“不急。”
下一瞬就捏着她的下巴覆了上去,湿润的鼻息将空气都变得发烫,熏得两人皆感到几分燥热,书房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在彼此耳边放大。
热气萦绕在陆静姝的耳廓,发红的眼尾昭示着她此时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静姝再次从书房出来时,脸上还残有一丝红晕,虽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太一样,多了一些烟火气。
她拿着东西到程至博住的房间,胡宁看到她的那一刻就跟了上来,生怕她做什么似的。
陆静姝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给程至博检查身体。
毒性压制住了,暂时危害不到性命……
还是要尽快把药制好才行。
“你要看着我针灸?”陆静姝看着胡宁说,赶人意思明显。
胡宁不得已离开,不情不愿地说:“那我出去。”
走之前却没带上门。
陆静姝冷眼看着,并没有在意他的小心思,只是和往常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将针扎在穴位上。
……
这边陆嗣音和周子佩来到周家,和楚宅不同的是,这里显然更容易认路,并不复杂,布局也简单直接。
中间的正院显然是周老爷子住的地方,东边是周子佩从小生活的院子,只不过成年之后就搬到了星河天府,西边是他的叔叔周谦所居之地。
周老爷子和亡妻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也就是周子佩的父亲和妻子自幼便是是青梅竹马,成年后顺理成章地订婚然后结婚,之后就生下了他,只不过在他还未记事时就出了事故去世,从此失去双亲,由周老爷子带大。
长女也就是周子佩的姑姑,叫周星瑶,一直定居在国外,是举世闻名的钢琴家,从不参与周家这些弯弯绕绕因为利益的明争暗斗。
二儿子便是周谦,和如今的妻子是联姻,表面上和和气气,相敬如宾,实则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自然没有爱情可言,私底下从来都是各过各的。
周谦在外养着情人,已经是周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只有一子便是周真宇,前几年刚和秦家的大女儿秦姣联姻,和他的父亲一样,婚姻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能给他带来秦家的支持。
外面一堆狐朋狗友,玩得出了名的花。
周谦对此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有心隐瞒,周老爷子年纪大了,是不会知道的。
甚至还会时不时地敲打秦姣别乱说话,秦家势力没有周家大,还要仰仗周家雄厚的财力,秦家大小姐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对集团的事情,老爷子有时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早已放权给了周子佩,却不知道周谦的野心勃勃,还一心妄想周家能够其乐融融。
上一次周子佩将刺杀的那些人扔在正院的同时也将周家面和心不和的真相血淋淋地撕开在所有人面前。
无论是本家还是旁支,早已站好队,相互对峙。
这无疑是给周老爷子提了个醒,就算把这事儿圆过去,让其他人背黑锅,周谦也得有一段时间夹着尾巴过日子。
接着,又因为周子佩暗中操控,使他们的一亿项目落败,这无疑是个重大损失,这些早已让周谦和周真宇恨透了周子佩。
正找着机会报复回去。
就算是一件小事,给他上上眼药,恶心恶心他也好。
于是,在听说秦语芊受了委屈之后,周真宇便立马拉着秦姣给周老爷子告状。
“爷爷,这事儿的确是周子佩做的太过分了。”周真宇说:“语芊无缘无故就被他的人赶了出去。这不是在明摆着打我的脸吗?”
周老爷子坐在主位一言不发,沉着脸,看起来的确很生气。
秦姣站在周真宇身后,低着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看就是好拿捏的软性子,或许这也是周真宇最后挑中她联姻的原因。
“爷爷,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不信大可让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