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灵想出更好的借口,院子里传来说话声,姜灵忙出了空间,然后做早饭去了。
姜灵做饭就是糊弄一下,大部分时间是煮点儿面条,回屋后再从空间里找吃的。肉酱挖上一大勺,卤牛肉来几片,卤蛋来几颗。
不过空间里做成成品的饭菜有限,有机会还得想办法再补充一批,要么就找机会去公社或者县里,正大光明的补充。
没办法,时代的局限性,一个村子里住着,恨不得你这里炖上肉外头的人就都知道了。她有多少东西,知青点的知青们就没有不知道的。
偶尔潇洒一下没问题,可他如果整天吃肉,那肯定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正吃着早饭,高美兰过来了,“我回来的时候碰见谢大叔了,他说炕柜和桌子做好了,今天给刷个清漆,明天就能去拿了。”
闻言姜灵精神一震,“行,明天我们就去。”
因为灵泉出现新变化,姜灵恨不得一整天都呆在空间里,苏令仪想喊她去地里意思意思干点儿,姜灵非常果断的摇头,“坚决不去。”
苏令仪无奈,“你现在不去过几天也得去,秋收没人能逃得过。”
秋收?
姜灵浑身一抖,身子一歪,“不行了,我觉得我这小身板儿随时要倒,苏姐姐,记得跟大队长说我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抽空还得去趟县医院看看。”
一听不舒服,苏令仪焦急道,“真的不舒服?”
还待再问,就被高美兰拽住了,高美兰朝姜灵瞪了一眼,拉着苏令仪就走,“她好着呢,就是懒病犯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姜灵大展神威,高美兰也没法不担心,但现在她就觉得与其担心姜灵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不如担心一下她们自己秋收怎么熬过去。
说话声渐行渐远,姜灵倒在炕上想着这一年。
1976年有个多事之秋。
地震、伟人去世,再就是数字帮倒台,持续了十年的革命结束。
想到这个,姜灵猛的从炕上蹦了起来,她跑出去问还没走的知青,“大兄弟,今天几号了?”
“几号了?八号了。”
老大哥回答完也上工去了。
姜灵呆呆的回屋,掐着手指头算了算,瞪大眼睛。
明天将有大事发生。
一大早的,村里沉寂许久的喇叭就嗤嗤拉拉的响起来了,大队长钱会来严肃的声音出现在喇叭中,“现在播放一则新闻,大家伙都把手头的活放一放,认真听,仔细听。最近婚嫁全部暂停。”
此时,姜灵瘫在炕上,一种终于来了的宿命感。
其他知青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样的新闻能让钱会来那样的严肃郑重。
紧接着,收音机里新闻播放了。
过了没一会儿姜灵就听见一声痛哭,“这是天塌了啊。”
哭声一片,不止知青点,整个榆树村,整个罗春公社,甚至整个东北整个华国,几乎都在这一天陷入到了悲痛之中。
这一天原本定好去谢家拿炕柜,顺便再见见谢景临的,因为这事儿也没能去拿。
甚至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的状态。就连姜灵去上工打猪草的时候,小姑娘们精神也都不好了。
姜灵问了几句,枣花就问,“姜灵姐姐,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这问题大概是所有华国老百姓都关心的问题了。
姜灵想了想说,“向前看。”
小姑娘们不是太懂,姜灵便趁着学习的时间在地上写下三个字,“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