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秦代的？”
“沈老的意思是不是这个青铜壶是假的！？”
“好家伙，如果是假的，那这小伙子是不是不用赔钱了？”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
他们刚刚还担心林川赔不起钱，现在都不约而同的为林川松了一口气。
唯有人群中的聂小雨美目中若有所思。
而一句不是秦代的，台上的藏宝人则彻底绷不住了。
“您凭什么认为天工不是秦代工匠？”
“据我所知，天工这个词上古先秦时代就已经存在了，特指的就是技艺高超的匠人，您怎么能因为一个天工手作就断定他不是秦代人！”
“稍等！”
沈云飞示意摄像机调过来。
很快。
那块青铜碎片的画面就清晰的投射在大屏幕上。
看着屏幕上的字迹。
不用沈云飞说，台下的观众都笑出声来。
“这个字体不是宋徽宗的瘦金体么？”
“难怪沈老敢说这个天工不是秦代的，这要是秦代的，估计得是项少龙二号了。”
“前面的，你凭什么说瘦金体不是秦代人发明的，哈哈哈。”
看着青铜壶碎片上的瘦金体，耳边传来台下观众的笑声，藏宝人脸色越发精彩，不过沈云飞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而是径直开口道。
“天工！”
“这个词放在古代的确是指技艺高超的匠人，但是在古玩圈，天工二字则指最近几十年出现的一个怪人。”
“天工此人，是一个心比天高，自认为不弱于人的人，他认为自己在古玩领域不弱于任何名人，可惜谁也没有见过此人。”
“而此人最擅长的就是造假！”
“他喜欢制造各种赝品，然后利用这些赝品去挑战各路名家，这些赝品几乎和真品一模一样，唯一的破绽就是赝品隐藏处一定会有天工此人的落款。”
“例如五年前香江的吴道子《孤山图》赝品事件，再如去年魔都的王安石《泊船瓜州》词帖造假案等等，皆有天工此人的痕迹。”
沈云飞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播放上述事件中出现的天工落款。
看到熟悉的瘦金体。
台下的观众先是震惊，而是兴致越发高涨起来。
作为吃瓜党。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天工这么大的瓜。
紧接着。
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说到这里！”
“我今天要谢谢这个年轻人！”
“他刚刚其实已经几度暗示我这个青铜壶有问题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问题。”
“若非他刚刚‘意外’打碎了这个青铜壶，我沈云飞今天肯定打眼了，我多年来在古玩圈积攒下来的名声肯定也毁了。”
“……”
“我要谢谢他！”
“谢谢他挽救了我的职业生涯！也谢谢他点出了这个青铜壶的问题，让古玩圈能少一些被青铜壶骗到的受害者。”
说着沈云飞径直走到林川面前朝林川鞠了个躬。
“沈老！”
“真的只是意外！”
林川心中感叹，沈云飞能走到今天果然不简单。
一般的鉴定大师遇到这事情巴不得观众不知道自己差点打眼，而沈云飞则是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刚刚错了。
这副胸襟和气度，其成为岭南古玩第一人果然不是偶然。
心中感叹。
林川嘴上却绝对不会承认。
沈云飞笑了笑不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藏宝人。
藏宝人面色阴郁不善的看着林川，感受到沈云飞的目光，顿时变脸一般服软：“哎呀呀，幸好，幸好。”
“幸好有沈老，幸好有这位小兄弟，不然我都还蒙在鼓里呢，可惜了，我花了那么多钱，哎，这群老外真不是东西。”
沈云飞似笑非笑的看着藏宝人。
这年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到天工做的赝品的，更何况，弄到天工的赝品还巧之又巧的拿来给自己鉴定。
只能说实在是太‘巧’了。
只是现在是鉴宝大会海选现场，无论是时间还是场合都不允许自己深究此事。
“沈老辛苦了！”
“我就不继续耽误您时间了！”
一阵致谢之后。藏宝人直接告辞下台。
主持人则招呼人打扫场地。
趁着这个机会，沈云飞拉着林川走到一边，笑着说道：“没有想到你又帮了我一次，更没有想到的是，除了医术之外，你在古玩这一行的造诣也这么深，果然，传言不靠谱啊！”
在上次被林川所救之后。
沈云飞就已经知道了林川的身份，对于林川在中海的名声也知晓一二。
他当时就觉得林川‘不学无术’这个评价有些不符其实，毕竟他事后也问过医生，知晓救他之人医术高超，肯定不是不学无术之辈所能拥有的。
而现在他又发现林川鉴宝技术一流。
心里对中海流传着林川不学无术，浮夸无能之类的说法更是嗤之以鼻，这要是都是不学无术，那中海就没有几个学而有术的了。
面对沈云飞的话，林川满脸淡定。
这更加深了沈云飞对他的印象，这是一个宠辱不惊的年轻人！
交流几句之后。
那边的主持人已经开始暗示节目继续了。
“林川！”
“这是我的名片！”
“岭南古玩圈欢迎你的加入！”
郑重的交给林川一张名片之后，沈云飞快步回到了舞台。
林川走下舞台。
却发现聂小雨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名片。
“你想要？”
林川举着名片在聂小雨面前划了一圈。
“不要。”
聂小雨摇摇头，解释道：“在岭南古玩圈里有个说法，沈云飞的名片有两种，一种是给普通人的，为的是礼貌，而另一种上面画有司母戊鼎图案，这种是给圈内人的，代表的是他的认可和背书。”
“看来沈老认可了你。”
“你如果愿意，明天你就可以申请进岭南古玩协会。”
“这样啊。”
林川一脸淡定。
聂小雨说的其实他都知道。
因为原着里面秦超也得到了一张名片，上面也刻着一座司母戊鼎，靠着那张名片，秦超在岭南古玩圈很快就声名鹊起。
看着林川手里的名片。
聂小雨迟疑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郑重走到林川面前，开口道：“林川，我有个请求。”
“就是……我能不能跟你学鉴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