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染眼神锐利，边说边观察大祭司的神情。
大祭司嘴里说出的每句话，做的每个神情可能都是在演戏。
凤倾染就没有指望在其嘴里听到实话。
她只是用试探之法，来猜测有些事情的真假。
而当凤倾染说‘取而代之’的时候，人鱼祭司神情明显不对劲，想要极力隐藏什么，却又在害怕什么，不住的颤抖。
“大祭司，白芷说的这些是真相吗？”凤倾染声音渐冷。
大祭司立刻摇头，“不是，任何推演术都是有限制，我之前所在之地，与这里隔了万千宇宙，我根本不可能算到这么远的时空
“我们人鱼族来此，不过是为追求一线生机
“之前那个地方强者太多，我们人鱼族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要是再不迁移，我们怕是要灭族了
“我们来此的本意是想要和玄门合作
“人鱼族的推演之术刚好可以弥补玄门术法的缺失
“但我们来了这里之后，才发现玄门不如想象中的好，要是与他们合作，人鱼族怕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于是我就带领人鱼族躲进了这里
人鱼祭司语气真诚，目光坦然的和凤倾染对视。
大祭司心里清楚，真假参半的话最是让人信服，所以有些真相她并没有掩饰。
“你们来找玄门合作，合作不成，你们是如何逃脱的？按照玄门的风格，你们是逃不掉的吧？”凤倾染盯着大祭司问。
大祭司紧握着权杖，玄门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人鱼族。
可这个保命过程牵扯到了凤青梧。
大祭司并不敢讲。
大祭司思考期间，陡然感觉到一股强劲威压降临，她抬眼，就看见青凤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口中的火焰若隐若现。
那是青灵之火。
神魂最惧怕的火焰。
青凤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其实大祭司你不交代也是可以的，我可以回去再找你，但那个时候的我，实力和现在不同，下手可能没有个轻重凤倾染声音轻快道。
大祭司听懂了凤倾染的暗示。
跨越时间长河的凤倾染不能杀她，但离开时间之河后，凤倾染却可以毫无顾忌杀掉她。
大祭司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坦白一部分。
“我当时为了保下人鱼族，就与姜家合作了，由姜家出面，把知道人鱼族行踪的玄者都给杀掉
“果然，姜家圣祖出现，杀掉了所有知情的玄者
“从此人鱼族得到了片刻安宁，可姜家也是贪婪，他要了推演之术还不够，还想要我们的咒语
“我不想给他，他就威胁我
“关键时刻，我发现了幽玄秘境，就带着人鱼族躲了进来，从此再也没有外族来侵扰我们
大祭司说完，忐忑的观察凤倾染的神情。
凤倾染眸色深邃，透着几分冷厉，“还有呢？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你进入这幽玄秘境前，我还没有出生吧？你又凭什么推算出我应劫而生的
大祭司听到凤倾染的问题，心里直骂白芷，竟然这些东西都要告诉凤倾染！
她真是后悔收白芷为徒。
也还好她一直防着白芷，告诉对方的东西也有限，要不然她怕是没有办法从凤倾染手里活下去。
大祭司轻声道：“我只是顺着上苍之主的存在，推算的你，至于什么应劫而生，可不是我说的，是姜家圣祖说的
“他说只要利用好你，就能夺取万千世界的控制权
“姜家圣祖还想要我给他咒语，在你出生的时候就算你，我没有同意
“而且任何推演，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推演，并不事实
“有些轨迹会随着际遇和气运改变
“凤姑娘，你是有大气运者，未来就算有劫难，也能逢凶化吉，不可能因为这些无稽之谈乱了修炼之路
大祭司说到最后，言语里透着几分真诚的劝诫。
凤倾染并没有从大祭司的话里听到想听的答案。
却能从中分析出很多东西。
凤倾染见问的差不多了，伸出手，“拿来吧
“什么？”大祭司有些迷茫。
“咒语书凤倾染道。
这东西本来就会落在她手里，大祭司主动给，总好过她出手抢。
大祭司脸色一变，“凤姑娘，这可是人鱼族安身立命的东西，不能交出去，你要这个还不如要我命！”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咒语书凤倾染很是认真道。
她才不想沾染上人鱼族的因果的。
杀其他人鱼不会有事。
但杀大祭司绝对有危险。
当初在白芷身上吃的亏，已经够了。
对于凤倾染的举动，大祭司略显无语，她都这样说了，凤倾染居然还好意思要。
“你要是不愿意给的话……”凤倾染故意停顿了一瞬，“就让青凤取好了
大祭司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
为什么推算里善良温柔的凤倾染，会变成现在这样？
大祭司最终在青凤友好的眼神下给出了咒术书。
“凤姑娘，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看这人鱼宫也不适合你，要不是你……”大祭司现在只想赶紧送走凤倾染。
凤倾染没有要走的意思，“最后再劳烦大祭司一件事情，替我推算一下，我未来会有什么劫难？”
大祭司脸色直接绿了！
是真的绿了。
凤倾染能够穿梭时间长河，岂是能轻易推算的存在。
凤倾染根本不是想推算未来。
而是想让她折寿。
大祭司苦着一张脸道：“凤姑娘，实力越强越不算未来，推演会折损你的气运
“我不在乎凤倾染油盐不进道。
她不能亲自伤大祭司，自然也不想轻易放过对方。
凤倾染见大祭司满脸拒绝，漫不经心地问：“大祭司，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叫文韵吗？说来也奇怪，她和我娘亲长得真像
大祭司眼神一闪而过的慌乱，“凤姑娘不要为难文韵，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早早的就离开了人鱼族，我这就给凤姑娘推算未来
凤倾染离开人鱼宫的时候，顺手取走虚无之眼。
至于人鱼祭司生出了满头白发，寿元折损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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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这个凤倾染还真是有意思，人鱼祭司吃瘪吃的心甘情愿啊！”
“有人随便出入你的秘境，你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