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主子,我不稀罕,而且我这钱,不乐意给他赚,让他去找别的小姐姐坐吧!”
阮棠说着,直接在行宫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休想拿捏她!
南风没想到阮棠真的会拒绝,脸上顿时出现急色,稍稍侧眸望了眼马车厢里。
那处并没有动静。
他时没了主意,只好向旁的夏竹投去求救的目光。
夏竹不认识他,见他看过来,蹙着眉瞪了他眼,仿若他是什么登徒浪子。
南风无奈,只好又看向阮棠。
“阮小姐,要不我给您减价,二十两,就收你二十两,反正我也是顺路回去,怎样?”
“不用!”
“那十两,很便宜了。”
“不要!”
“两,不能再少了。”
“不稀罕!”
“那分不要,总行了吧?阮小姐,您就上车,可好?”
南风脸都皱成团了,就差哭出来了。
谁懂他?他不过是介武夫,他就只想好好做他的指挥使,练练兵啥的。
可最近又是当管家,又是当车夫,现在还要讨价还价求着人坐车,还要被嫌弃。
做不好还要挨罚,他容易吗?
你们两个调情,能别捎上他吗?
而且最近他家殿下的脸色他是看够了,都快被折磨疯了!
就在阮棠准备再次拒绝的时候,车厢的车帘被掀开角,双冷森森的黑眸透过黑夜,死死地睨着她。
阮棠瞥了他眼,唇角勾,嗤笑声,而后还是转开了头。
楚穆气结,他就差跪地上求她上车了,她在这跟他耍什么横?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他堂堂大周王爷,请她坐马车,她竟还敢拒绝,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本王数到三,你立马给本王滚上来。”
“三!”
“……”阮棠依旧不动。
想要威胁她?没门!
她现在摆烂了,不怕死了!
左右不过刀,反正她也受过,没再怕的。
楚穆的脸色越来越黑,那双锐利的眸子冷肃片,瞪着阮棠。
即便阮棠侧着头不看他,都无法忽略的它的存在。
但她强忍着不去看他,谁妥协谁是狗!
最后楚穆冷冷地丢下句,“南风,回府!”
“是!”得令后的南风松了口气。
鞭子拍在拉马车的马屁股上。
那马长嘶声,撒开腿便跑了起来。
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阮棠盯着马跑远的地方,脸瞬间垮了下来。
时硬气拒绝了,结果便是在这里吹冷风。
旁的夏竹也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小姐,刚才那个是宁王殿下?你和宁王殿下认识?”
阮棠摇摇头,“不认识!”
夏竹的眉头微微蹙起。
不认识吗?那为什么宁王殿下愿意让她上他的车?
坊间不是都流传,宁王狠厉阴毒,不近人情,杀人如麻。
可刚刚,他都不认识她们,竟还让她们上他的马车,这点都不符合狠厉阴毒,不近人情,杀人如麻啊。
反而她觉得宁王这人还怪好的咧。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家小姐不愿意坐他的马车?
现下好了,只能在这冷风中等着了。
虽然已入春,但夜晚的寒意还未消,微风吹,还是禁不住打寒颤。
“小姐,要不我们先回主殿那边?等宴会结束后再跟老夫人起回去?”
阮棠摇摇头,她本来对宴会就不感兴趣。
刚刚又被沈千祎这么吓,她更是不想回去那边看到他了。
这边清静,还有守宫门的侍卫在,她也不怕他敢出来这里乱来。
“可小姐你的脚……”夏竹担心地看向她崴到的那只脚。
穿着袜衣、鞋子,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刚看她家小姐走得费劲,想必是伤得不轻。
“就崴下,无碍的。”阮棠安慰她道。
夏竹虽还是担心,但现下也无可奈何。
只好在她身边挨着她坐下。
阮棠缩了缩脖子,动了下还疼着的那只脚,而后用手臂将自己的双腿环抱住,怔怔地看着黑夜。
现在她好像才真正地感同身受原主的绝望。
生在个高门宅院,爹不爱奶不疼,还有个想要吃了她还不吐骨头的未婚夫和个随时随地都要把她圈养起来当禁脔的宁王,想想都糟心的很。
刚穿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没有原主的记忆,那五年是她活得最潇洒恣意的。
不但创业异常顺利,还得到了春晗、晓峰和凌青这几个忠实‘家人’,还用钱收服青峰那个倨傲的武林高手。
若不是她生出生个孩子的念头,她现在应该还在苏州那边恣意快活地生活着吧。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回头路?
她招惹了楚穆,靖安侯府和沈千祎都已经知道了她还活着。
现在她即便离开了这里,回到苏州,她的日子也是注定无法安生。
若是这里的切解决不了,她可能就得困在这个地方辈子。
可她不甘心啊!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她要将她的商铺开遍神州大地,现在还未成型,不能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和沈千祎的婚约,须得尽快解决掉。
他已经在她面前暴露了真性情,按他那性子,接下来肯定是会想尽办法把她变成他的人。
要是她成了他的人,那原主的那些非人的经历便会在她身上重演。
这是她绝不允许的。
可她要怎么才能摆脱沈千祎?
靖安侯府里又没有个人能给她依靠,阮老夫人更不会让她沈千祎解除婚约,难道她真的要利用阮长欢?
可阮长欢若是落在沈千祎手里,这辈子可能也会和原主样,注定是悲惨的生。
她有些于心不忍。
就在她愁绪万分的时候,马蹄声传来,辆马车从黑夜中缓缓走来。
夏竹先她步从坐着的台阶上站了起来,眼睛亮,高兴地对阮棠说道:“小姐,好似是宁王殿下的马车回来了。”
阮棠抬眸看了眼向着她们这边驶来的马车,而后又兴致缺缺地垂下眸子。
她可不认为是楚穆那厮去而复返,即便是去而复返,必定也不是因为她。
很快,马车又在刚才那处停下。
还真是那厮的马车。
这次南风并没有开口叫她上车。
夏竹本来还有点高兴的,想着要是南风开口,不管她家小姐是否同意,她都要把她人拉上马车的。
在这里坐着吹两个时辰的风,是要受风寒的,而且她家小姐的脚还伤着,须得尽快回去看看。
若是伤到筋骨,须尽快医治。
可此刻马车是停下了,但南风却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就在夏竹暗暗垂下眸子的时候,马车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