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次法.会,陈无道就听出了很多问题。
比如有的寺院在歌颂苦难。
有的寺院信奉人性至善。
有的寺院把因果当成了开解人心的唯一手段。
这些思想,不能说它完全是错的,它们辩证思考必须要经历的一环。
但是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很容易判断出,它们是片面的。
那么,当有人把它们当成最终的定论。
那么这些人就一定是错的。
当然,陈无道并没有站出来指出这一切。
因为这个场合,他只是一个跟着师父观礼的小徒弟罢了。
况且,也有不少高僧,给出了不同方向的佛门精义,填补了一部分理论上的缺失。
用佛门的话来说。
这是他们自己的造化,那就让他们自己去体验好了。
这才是符合道门的处事哲学。
看着陈无道有所欲言却又忍下来了的样子。
张三丰赞许一笑。
该管的事情就管,不该管的事情不管。
这才是一个掌门人应该有的觉悟。
什么事都要掺和一脚,哪怕自己是对的,那事情也是做错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能管得了多少?
而每多管一件闲事,都会带来后续的麻烦。
这些麻烦,又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自己还没有指点,陈无道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这让张三丰很满意,也很欣慰。
和其他法.会不同的是,盂兰节法.会在傍晚时就会停止,然后是全体僧人开始诵经念佛,超度亡灵。
毕竟,盂兰节虽然不是中元节。
但两者之间的关系却是密不可分的。
讲求因果轮回的佛门,自然和亡者的世界,是有所关联的。
等到入夜,这一切才全部结束。
而有些事,则是才刚刚开始。
其他门派的代表,往主座围了过来。
不过他们并不是找金光寺住持的。
而是找张三丰的。
“张道长,听说你最近在找各个门派合作,说是要联合起来应敌是吧?”
首先说话的是衡山派二长老,江余。
作为五岳之首,衡山派在修行界也算是颇有地位的。
“是的,我正打算这场法.会之后去拜访五岳呢,正好这次你们都来人的,那便在这里聊一聊吧,这样你们带着消息回去,也能省下许多时间。”
张三丰淡淡笑道。
他看出了对方来者不善。
尤其是问话的那个语气,完全没有把他当成一个老前辈来尊重。
“合作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我们掌门说了,谁主事这件事,必须得掰扯清楚。”
江余不客气的说道。
这话一出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恒山派这是相当武林盟主呢。
“我主不主事其实不重要,但是主事的,必须拿出足够令人信服的能力来,才能换取资格吧。”
张三丰也懒得跟他磨磨唧唧的。
直接把他藏着的后半句话给说了。
“呃,对,就是这样。”
本来准备好的话,被张三丰先说掉了,江余愣了一下,只能附和道。
不经意间,话语权就就被张三丰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这家伙终归还是太年轻,以为张三丰年纪大了,就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