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卿狠狠甩开她的手,朝着皇后拜,说了句:“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还望皇后娘娘明察。”

陶乐纯见此,冷着脸看向何昭滟,低喝道:“不要再闹了!此事不得再提!”

何昭滟不甘心,还想说什么,就被红琇用力按住了肩膀。

她得了红琇的提醒,嘴唇张了张,到底没再说什么了。

宁小茶见皇后没有被何昭滟迷惑,就道:“皇后娘娘英明。”

英明的陶乐纯看了看宁小茶,又看了看段玉卿,郎才女貌的,确实容易生出些变故,本想给她换个御医,想了想,觉得不合适,倒像是遮掩什么似的,反而容易传出不好的言论,又忍下了,改口说:“你好好休养身体吧。”

随后,扫了眼何昭滟,带着她走了。

何昭滟跟着皇后回了主殿,路上,红琇暗示她认错,她也不听,而是想着传达给太子,是男人都怕头上有绿帽,太子本就厌恶宁小茶,知道她跟段玉卿拉拉扯扯,定然更加厌恶她。

这么想着,她心不在焉地陪着皇后说了会家常话,就说要去看太子。

陶乐纯还想着她能解决掉东宫的素嘉,便没有阻拦,摆手让她去了。

东宫泽恩殿

敬王赵惩亲自送来了执政要用的各类物件,比如没有处理的各地奏折,还有用于盖章的玺印,足足有大箱子。

“太子可以当着我的面清点二,我做好交接,也能心安。”

“王叔做事,自是稳妥。只我心修佛,怕是难堪大任。”

赵征躺靠在床上,手里翻着本佛经,依旧副对权位兴致缺缺的样子。

赵惩并没有被他的表面功夫所迷惑,笑道:“太子谦虚了。治大国如烹小鲜,太子向来聪慧,好好品品,就什么都明白了。”

赵征自然是明白的。

治大国如烹小鲜,出自老子的清静无为思想。

赵惩让他好好品品,就是暗示自己:安静待着,代为执政期间,什么都不要做!

可他身怀重任,怎么能什么都不做?

“多谢王叔指教。”

他像是没听懂他的暗示,笑得脸单纯。

赵惩点到即止,加之即将出征,还有很多事要忙,等赵征派人清点过后,就告辞离开了。

他离开时,正好撞上了匆匆走来的何昭滟,想着她父亲何鸿力称病不肯出战,便摆出长者的慈爱姿态,笑着上前搭话:“昭滟来了。”

何昭滟看到他,就想到他送来的素嘉,脸色很不好,语气也很冷淡:“王叔也来了。”

赵惩看出她心情不好,耐着脾气打听:“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臭成这样?谁惹你不高兴了?”

何昭滟不是个心里能藏事的人,随口就说了:“是王叔!王叔惹我不高兴了!”

赵惩“咦”了声,不解地询问:“我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王叔真是贵人多忘事!”

何昭滟神色不满地撇撇嘴,以质问的口气说:“王叔为何把素嘉送进东宫?我跟无疾哥哥还没成亲,你这时候往东宫送人,是存了什么心?”

赵惩被问住了。

他时忘了素嘉的存在,也忘了素嘉威胁到了何昭滟的利益。

何昭滟是大将军府的嫡女,影响她的利益,就是影响大将军府的利益。

当然,他也很清楚,这点小事不是何鸿力称病不出战的原因。

何鸿力是绝对的太子党,手上二十万兵权更是太子的王牌,皇帝看重太子,也决不会让他离开赵都。

但他很想他离开赵都啊!

拉拢他或者他“意外战死”,都能有效剪除太子的势力。

所以要怎么让他离开赵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