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声有些吵了。

祁隐想事情也想得很专注,时就没注意到宁小茶来了。

这会见她听了去,也没多说,只道:“小茶,你过来。”

宁小茶迈步朝他走去。

祁隐坐在殿中的正上位,旁边是伺候的太监王敏。

王敏见她来了,低声叫了句“主子”,便安排人添了酒杯、筷子。

宁小茶还惦记着他要杀人的事,坐到他身边后,就仰头瞧着他,没催促,等他给个说法。

殊不知祁隐看她仰着头,张俏脸嫩生生,眼神单纯的很,就像是只眼巴巴等候喂食的小狗崽儿。

太可爱了。

也太招人怜惜了。

他揽着她的肩膀,端起酒杯,喂她嘴里,柔声说:“小茶乖,回去细说。”

宁小茶碍于琅璀在侧,要给他面子,就压着好奇心,没再问了。

她咽下祁隐喂来的酒水,是烈酒,酒水灌入喉管后,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咳——”

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该死!坏胚子!他定是故意的!

祁隐确实是故意的,看她副柔弱无助小可怜的娇态,眼里弥漫着欲色,隐忍着身体的冲动,端起杯酒,跟琅璀说:“那就辛苦琅哥了。”

随后,杯烈酒,饮而尽。

琅璀看着他,还有他身边的宁小茶,那娇态,他只看眼,就被他伸手挡住了。

祁隐把她压入怀里,像是宣示所有权,又像是私藏她的娇态。

琅璀看得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则很淡然,回以杯烈酒,也很豪爽,饮而尽:“不辛苦。不辛苦。我走之后,还望你多多照顾着琅璇。”

他是送堂妹琅璇来就医的,定要追赶上段玉璋,等他解了昏迷药,再把他平安带回来。

祁隐端着酒杯说:“琅哥放心,我定把她当做亲妹妹照顾。”

琅璀立刻站起身来,回敬杯酒:“好!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出发。”

祁隐挽留道:“倒也不必如此着急。休息晚,也来得及。”

琅璀摇头笑:“不用。事不宜迟。我们来日再聚。”

她有些发懵地看着这切:什么情况?人刚来,就要走?去哪里?做什么?

琅璀跟宁小茶的目光对上了,心里跳,还是心动,但面上不显,端着酒杯,笑道:“小茶,我们也来日再聚。”

“啊?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

宁小茶脸懵懂,好多疑问,但琅璀只是温柔看着她,笑着饮了杯中酒,下刻,转过身,匆匆往外走。

歌舞不知何时结束了。

曲终人散。

人走茶凉。

殿里骤然变得清冷了。

宁小茶看着祁隐,皱眉道:“现在能说了吗?”

祁隐伸手点了点额头,简单整理了下措辞,如实说了:“是这样,段玉卿出手了,他在我军的饮用水里投了昏迷药,不致死,但致使好多士兵昏沉沉,缺乏战斗力。我之前提防着他会出手,军队出发,就选派了很多优秀的御医前去,但很遗憾,他们都解不了。我只能派段玉璋去。”

宁小茶没想到是这般内情,直听得满面忧心、愤懑不已:“段玉卿!该死的段玉卿!果然是他!他身为医者,竟然真的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